看多長卻遲

 

「小樹初數尺，未有直生枝，閒即旁邊立，看多長卻遲。」小姪女特愛背王建這首詩給我聽。

像在說我和我的玫瑰。

最近事多又雜，真正想做的只有兩件，一是靜靜坐書房譯書，一是靜靜站陽台理花。

兩件事都能讓人忘我，都需要努力，也都需要一點努力之外的東西。



比如說時間，還有運氣。

運氣好的時候，合適的字句會自己跳出來叫我；運氣不好的時候，那個「最對」的說法只在霧裡閃過，看不真切，又放不不下把它找出來的念頭。改了又改，頭髮都要白。

這時候電話響起我就真想罵人。為免殃及無辜，常常設成無聲丟在門邊。

昨天整天不在，今天睡到中午起來，拿著噴壺想趁天氣好噴一點HB-101，結果好像做夢一般，大家......怎麼都長大了！

曾經很想丟又不忍心丟的新雪冒了一支壯到讓我想掉眼淚的筍牙！頑皮豹的基部芽也長了好幾公分！夏洛特雙臂伸出鐵窗像在跳舞！莫泊桑胖胖的花苞看起來快要開了！成功紅長高一大截，還生出一個小花苞！大家身上都有健康的芽，幾乎每一盆都跟昨天早上不一樣了！

昨天早上我到底做了甚麼呢？

我調了些農寶露加氨基酸，給大部分的盆子裡都加了一點，這其實沒甚麼特別，第N次了。特別的應該是昨天一整天的好太陽，那是運氣，還有，一天半的時間。

有多久沒有「一日不見」了？

我站在陽台上忍不住笑出來。